马玉清的个人资料
1974 12.20哈尔滨市第五制粉厂发生火灾。在那场火灾中,29岁的副中队长马玉清带领消防队员进入火场,保卫国家财产。在尘埃的爆炸中,他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,留下了年轻的妻子傅淑芝和两个年幼的儿子。
在随后的日子里,人们不知道这位母亲是如何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挣扎的,只记得在丈夫去世后的10年里,她把大儿子培养成了一名优秀的消防中队长,儿子成了她生命的延续和希望。
然而,灾难再次降临到母亲身上。丈夫去世19年后,警钟再次响起,儿子葬身火海!
醒来后,母亲紧紧抱着患有先天性痴呆的小儿子,泪流满面:“你哥哥去陪你爸爸了,妈妈会好好和你过日子的。只要她还有一口气,就会好好照顾你。你是烈士的后代。”
从此,母亲牵着儿子的手,开始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生活。
傅树志说:“我和马玉清是老乡。我们都出生在吉林省永吉县娄宇村。那时候我们老家特别穷。我嫁给他的时候刚好21岁。他已经在部队呆了几年,在哈尔滨消防队当过兵。那时候家里人不希望我嫁给他。我希望我能找到一个当地的农民,帮助我的家人。但我当时特别喜欢当兵,所以毫不犹豫地嫁给他了。在我们结婚的第三天,他回到了部队。我留在老家干农活,我住在我妈家。他工作太忙了,有时候一年回不了一次家。”
“我生大儿子的时候,他不知道。当时两边的老人都让我给他回电报,但那段时间他转干,工作很忙。况且我已经适应了,没有他我也能处理好,所以没告诉他。儿子快满月了,信里还不知道自己当爸爸了。当他度假回来时,他很高兴看到他的儿子。那时候家里太穷了。玉清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里,和战士们在一起。他几次跟我说我也要来哈尔滨,但我觉得家里条件不好,租房子也要花钱,就没同意。我就想,等条件好点再来吧。三年后,我们又有了一个儿子。于青多次劝我去哈尔滨陪他。经过再三考虑,我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哈尔滨和他团聚。当时他已经是道外消防中队的副中队长了,我们婆婆被安排住在道外中队走廊边上的一个8平米的小屋里。”在随后的10年里,这间小屋成了傅树之体验快乐,承受悲伤的家。
期待已久,傅淑芝终于与丈夫马玉清团聚,但丈夫每天忙于工作,无暇照顾他们。“我们来到这里后,玉清每天忙于工作,没有时间照顾我们。有时候忙了一天也看不到人影。我在哈尔滨没有亲戚。除了他,我们在这个城市没有一个亲人。”傅淑芝带着两个儿子,躲在一个8平米的小屋里,连出门都不敢。她说她害怕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好几次,傅淑芝问老公,能不能带孩子出去走走。每次,她都从丈夫那里得到一句“对不起”,但马玉清答应如果她有时间,带他们去看看大城市。“我等了很久,终于有一天他休息了。他说要带我们娘仨出去走走,我好开心。但是在打包的时候,警铃突然响了,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。我当时很生气,就堵着门不让他出来。结果他打开窗户跳了出来跟着他到了火场。我气得一个人哭了很久。哭过之后,我也想明白,他就是这样的人。警钟就像他的生命信号。他只要听到声音,就好像听到了生命的呼唤,什么都不管。”说到这里,傅淑芝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。
然而,当傅淑芝刚刚意识到什么是幸福的时候,幸福却离她而去,丈夫的去世让这个幸福的家庭轰然倒塌。“出事那天,我们刚团聚几个月。那是65438+2月20日,1974,我有种不祥的预感。”
清晨,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划破夜空。“哈尔滨第五制粉厂第一车间着火了!”听到这个指令后,马玉清立即冲向汽车,向火场走去。他连和妻子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,却不知道这就是最后的告别。丈夫报警后,傅淑芝睡不着觉。她起身一问,原来是第五面粉厂着火了。她突然觉得很害怕,因为她老公三天前刚说过,如果那里着火了,太难扑灭了,因为都是木头做的,里面的灰尘很容易爆炸。傅淑芝在地上来回走着。她出去看了一会儿,希望看到她丈夫回来。那一夜仿佛比一年还长,傅淑芝在等待中感到窒息。
“好不容易等到天亮,大概早上七八点钟,终于有个士兵回来了。我急忙过去看,但是玉清没有回来。我问他们玉清去哪了,他们说还在查火情,但是我发现所有的战士都一脸平静,眼里都是泪水,所有的人都没有吃饭,坐在那里静静的哭。我一下子就明白了。过了一会,队里和支队的领导都来了。他们只带了玉清的头盔和他那从不离开的手电筒。他们告诉我火灾现场爆炸了..."
“玉清,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地离开我?我一个人走了怎么活?”这一年,傅树志27岁。
傅淑芝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。她在儿子的哭声中醒来。大儿子马忠学才5岁,小儿子马还不到2岁。两个孩子至今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悲伤地晕倒了。他们只知道他们的生活需要他们的母亲。两个孩子不停地摇着傅淑芝的胳膊。“妈妈,妈妈,快醒醒……”看着两个儿子哭得像个泪人,傅淑芝号啕大哭。“我的孩子,我想为你而活。你已经失去了你的父亲,你不能失去你的母亲...而那间只有8平米的小屋,从此成了婆婆的避难所。
付淑芝本来没有工作,组织上照顾她,把她放在市公安局的幼儿园。然而,上班后不到10天,付淑芝的嘴里居然冒出了一个大泡泡。“看到那些爸爸来接孩子,我心里很难受。玉清要是活着就好了,她可以去接孩子了!”主任看出了她的难处,向上级领导反映了此事。经过多方协调,傅淑芝被转移到了招待所。
“我一个人挣钱养活两个儿子不容易。那时候最困难的就是食物不够。每个月都有饭吃,到了月底,家里的锅碗瓢盆都空了。”为了让孩子吃饱,付淑芝每个月底只能一天吃一顿饭。
“孩子有残疾,生活不能自理。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儿子身上,教育他好好学习,做个好人。但是,家里真的很穷。长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。他从来没有乘过公共汽车,每天步行去上学。记得有一次他上学要迟到了,问我要5分钱坐车,我狠心没给他。我告诉他,如果我今天给你五分钱,你明天就会迟到。结果儿子跑去学校了。我每天带着小儿子一起上班。我们从不乘公共汽车。从家步行去上班大约需要一个小时。有时候半夜12下班,领着小儿子回去,一路想着老公,也不觉得害怕。”
提到大儿子马仲学,傅树志说:“他太懂事了。从小学一年级开始,他就学会了做饭和照顾生病的弟弟。为了多挣钱,我学会了缝纫,一天能做10条裤子。仲雪每天放学回家做饭写作业。下午10以后,她会帮我缝10条裤子的下口。对于一个大男孩来说,用针和线在那里缝纫是不容易的。孩子有时候手里拿着针就睡着了,结果针扎到手里就醒了,然后继续缝。现在想起来,真的为孩子感到羞耻,没有让他过上好日子。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穿过一条新裤子。有一年过年,邻居家一个阿姨看孩子可怜,就送我一条自己做的裤子,让我给孩子换。这条裤子已经穿了六年了。夏天,他每天晚上睡觉前洗裤子,但是早上穿。但是冬天的时候,他每天晚上都要洗裤子,早上起来还是湿漉漉的,但是没有别的裤子了,只能将就了。看到儿子这么懂事,我只有一个信念。我要努力赚钱供他上学,我要把他培养成人才。”
一天早上,傅淑芝把钟雪叫到身边:“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。不知你愿不愿意当兵?”“是的,我想成为一名像我父亲一样的消防员,但我仍然想上学,毕业后成为一名士兵。”
“现在家里条件不好。能不能先去部队,长大了再读书?”傅淑芝试探性地问儿子。
马忠学一下子明白了妈妈找他谈话的目的,他含着泪答应了。
当他拿回军装时,马忠抱着他的新衣服哭了。他告诉妈妈,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完整的衣服,他根本不愿意穿。而在他的一再坚持下,他把新军留在了家里,却把父亲的旧军带走了。当消防员的时候,马忠学刚满15岁。几年后,马忠学考上了军校。毕业后成为哈尔滨市消防支队古巷中队副中队长。烈士的妻子傅淑芝似乎终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,这是她用多少汗水和泪水换来的。
儿子走上和父亲一样的工作岗位,傅淑芝的心一直悬着。“听到消防车响我就浑身发抖,尤其是半夜,我连觉都睡不着。当时住在南岗消防中队的楼上。我一听到火警,就跑下去问他们火大不大,古巷中队是不是也出警了。如果警察出去了,我要等到他们回来询问情况才睡着。有时候在阳台上一等就是一夜,总担心父亲的悲剧会再次上演。”
“1993年3月30日,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。下午,支队政治部主任来我家,我突然意识到中雪出事了。他们告诉我,仲雪死于火灾。这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。”说到这里,傅淑芝似乎又陷入了回忆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。“他是我的心,我的生命,我的希望,我的一切。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,我怎么活啊!”
长子的死彻底毁了傅淑芝。傅淑芝昏迷了七天七夜,在死亡边缘呼唤丈夫和儿子,却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。第八天,傅淑芝终于醒了。母亲已经哭干了眼泪。昏迷中,残疾的小儿子站在她身边,不停地号哭。“我不能死。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我一定要好好照顾钟仁,不能把他推给别人。”钟仁原本是个健康的孩子。1岁的时候,生病发烧。受到惊吓后,他患上了癫痫,严重影响了智力发育,生活不能自理。“如果我死了,谁来照顾他?他已经够倒霉的了,不能让他再失去母亲。”英雄的母亲擦干眼泪,继续过着艰辛的生活。
因为钟仁的病没有得到及时治疗,越来越严重。每次发作,钟仁都狂躁,甚至对舒志拳打脚踢。钟仁的病几乎每半个月就发作一次,有时还会发作,甚至把傅淑芝赶出家门,她只好一个人躲在外面。等儿子累了,她就悄悄回去。在傅淑芝的手臂上,我们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伤疤。旧伤疤留下了深深的印记,新伤疤刚刚愈合。傅淑芝抚摸着伤疤告诉我们:“他爸爸去的早,我一个人挣的钱只够两个孩子吃饭。钟仁没有办法治疗,病情严重恶化。现在他几乎半个月就会发作一次,经常疼我。但我不怪他,他有病,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孩子。”
大儿子死了,但他的一举一动、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在傅树志的脑海里。有时候傅淑芝会不自觉地自言自语,仿佛儿子就在身边。付树志的家在哈尔滨市南岗中队的楼上。他每天都看到消防官兵在楼下训练。傅树志经常站在阳台上久久凝视,看着战士们站军姿,练队列。她多么希望那里有丈夫和儿子啊!
消防队员结识了士兵的母亲。付淑芝逛街回来,战士们就赶紧帮她把东西搬上楼。军人会经常敲傅树志的门,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。每到节假日,无数军人的儿子都会涌向傅树志家,带来节日礼物,帮忙打扫屋子。战士们还带来了米饭和面条,大家一起亲手包饺子。热闹的聚会现场让傅淑芝泪流满面。她在心里默默念叨:“消防队是我的家,这些可爱的消防官兵是我丈夫和儿子送给我的礼物。”
2006年春节前夕,哈尔滨市消防支队的领导给付淑芝一家换上了新家具。“消防队从来没有忘记我。虽然我的丈夫和儿子都去世了,但是他们得到了更多人的关爱。我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傅淑芝向消防队领导深深鞠躬,表示感谢。
不知道如何报答这些可爱的官兵,傅淑芝想了想,有了一个主意:“我们给战士们织一条毛裤吧。哈尔滨的冬天特别冷,有些南方来的军人肯定不适应。”
好了,傅淑芝马上开始行动了。虽然糖尿病、高血压、心脏病、白内障等疾病困扰着她,每次编织都异常艰难,但傅淑芝还是坚持了下来。站岗的士兵发现了为什么士兵母亲家的灯总是亮到凌晨。
二十天后,付淑芝拿着三条崭新的毛料裤,送到南岗消防中队中队长刘德东手里:“先给那些南方兵,我继续织,织完了再给你们送。”看着傅淑芝浮肿的双手和布满血丝的眼睛,刘德东颤抖着接过呢子裤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被分到了毛裤的战士,在拥抱新毛裤的时候,悄悄流下了眼泪。这不是毛料裤,是战士妈妈的心。战士们根本舍不得穿,就把它放在柜子里,有空就拿出来,顿时觉得无限温暖。
长年累月的疲劳和各种疾病永远无法摧毁她。生活的折磨让她过早老去,但她从未低头。这是什么样的力量!这是人性最大的光辉。她的名字叫妈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