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旧散文:喝羊肉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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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话说“饭前喝汤，苗条健康；饭后喝汤是有道理的，越喝越胖。饭前喝几口汤，润滑口腔和食道，可防止干硬食物刺激消化道黏膜，有利于食物稀释和均匀吞咽，促进消化吸收。最重要的是，饭前喝汤可以使胃里的食物充分紧贴胃壁，增强饱腹感，从而抑制进食的神经中枢，降低人的食欲。

我在秦皇岛技校三年了，过河的兔子很多——走一趟(汤)，饭前不喝汤，饭后不喝汤，同时喝汤。技校饭，四六。即40%的面粉和大米，60%的粗粮。面粉和大米中的特色食品品种繁多，如:面食、馒头、花卷、糖三角、刀削面、挂面和面汤，米粒还包括大米和米粥。干和稀很容易混。粗粮食物比较简单:干玉米面馒头，薄玉米面糊。

出门在外，上学，住校，也要掌握入门级的生活方式，管理家庭。一个月后，面粉和大米中粗粮的消耗要均衡，干的和稀的，粗的和细的，一定要一起吃。米饭好吃，不到半个月吃不上饭；窝头不好吃，更别说吃半个月了。

出了校门，跨过铁路，穿过马路，对面的砖厂食堂隐约可见。砖厂食堂外，有一个简易工棚。虽然没有招牌，但我们也知道这是一家羊肉汤馆。窝棚进了，砖厂食堂进不去。砖厂食堂对外经营，是以盈利为目的的酒店。棚子的帘子一掀，一团热气扑面而来，香味袅袅直入鼻中。羊杂汤营养丰富，老少皆宜，四季皆可食用。尤其是天气冷的时候，吃了它可以驱寒，一碗羊杂汤会让你温暖舒适。大幕一掀，平日在食堂吃饭的师生们排着队，坐在长长的木凳上，一手拿着金塔(窝窝头)，一手拿着羊肉汤的粗瓷碗，吸着汗，窝窝头，羊肉汤，简直就是完美的美食。

一碗羊肉汤要两毛钱。碗底放有羊肠、肚、血、撕骨肉等羊杂，以及香菜、香葱、盐粉等调料。煮勺子的大姐把大勺子伸到煮羊骨头和羊头的大锅里。功夫，乳白色的羊肉汤盛到了碗里。白雾升腾遮住脸，味蕾像夜来香一样爆裂。我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勺子，抿了一口汤。羊杂的香味，滚烫的汤水的热度，穿透了我的心，直抵我的胃。喜欢吃辣，汤里加一勺辣椒油，味道重的话加盐。红色的是辣椒油，绿色的是葱白香菜，乳白色的是羊骨汤。光是这种景象就让人忍俊不禁。喝一口羊肉汤，咬一口馒头。平时带毛边的馒头好像嚼过一样，渗入了羊肉汤的鲜香和辣椒油的辣味，吃起来爽滑很多。我觉得我有吃面粉馒头的感觉。

坐在长板凳上喝热汤，馒头比馒头香。我们一群师生有说有笑，端着碗继续第二碗汤，门帘掀起轩然大波。一阵冷风带来了几个粉桃花的女同学。先让客人来，再让客人走。我们中的一些人站起来，坐在一个紧张的地方，为后来者腾出空间。也是两个馒头一碗汤，矜持，推脱，慢慢吃慢慢喝。其中一个人把馒头掰成小块，放进汤碗里，用小勺子吃。这位女士吃饭的温柔是显而易见的。其余女生纷纷效仿，吃得香脂满腮，额头冒汗，狭小的空间里闷热的气氛。她们摘下了红领巾，越来越展现出了美的美感。很多年以后，我才知道那是教科书式的吃羊肉泡馍的方式。

时隔多年，我依然怀念砖厂外那排简陋的房子，羊肉汤馆。我知道比起在一起的火热岁月，我更怀念那碗羊肉汤。我早起在户外做早操，看到路上的雾气，就想起了那年年初掀开的大锅羊肉汤热气腾腾的样子，就多留心看看一路上哪里能喝到羊肉汤，以后再来一碗。一定有一首老歌还在唱:小时候，我会听收音机，等着我喜欢的歌，当它们响起时，我会跟着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