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甫的宋代读史(1) |四川云顶山:南宋抗蒙战争遗址
从成都出发,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达云顶。先是高速公路到了金堂县,然后大路上沱江,再狭窄的水泥路上山...现代化的要素已经布置到山顶。我是来准备祭奠云顶山的。我早就知道近千年前云顶山的英雄故事——这里是宋末著名的抗元城堡遗址,也是巴蜀八山城防御体系之一。沿着慈云寺长长的红墙,我走进了云顶山的主峰,一座荆棘丛生的山峰,一座荒芜的石头城——我正直奔曾经杀天的古战场。
向云顶山致敬
从北边往下看,山脊延伸的地方应该就是我要找的“古北门”——我心想。放眼望去,很难看到城门。奋力前行,寻找坚硬的低洼处,草丛旁,一座古老的石门神奇地赫然出现在眼前。几米之外很难找到。山体形成的石门是否刻意低调?是故意隐藏的吗?还是两者都有?
我抚摸着已经被风蚀得斑驳的青石,一看就知道是老古董。城堡大门四周都是草,门外绝壁上用石头砌成的堡垒整齐划一。由于年代久远,裂缝间生长着一些小树和杂草,在绿色中显得格外醒目。
从城门洞往上看,城门拱门中间两行石刻的正楷依稀可见,字迹细小模糊。仔细辨认它的内容-
右军驻郎蠡州都督钟繇、通州州道将军司秀成总司令提振孔贤。
报乙琅琊郡驻御前剿灭前线,铜川府道兼兵马副都督萧世贤为各路军提督修城。
很明显,这应该是建城时的原始记录。利州是广元古称,通州是今天的三站,都在成都以北的走廊上。从这段记载可以看出,修建这座城堡大门的两位官员是孔贤和萧世贤。也就是说,在修城期间,从广元、三台调兵。
正当我们看得入迷的时候,另一个老农走过来告诉我们,大门下面还有一个大门。他用手指了指右下方:“就在百米开外,是个瓮门。”顺着手指的方向,我们绕过了七佛的竖崖石壁,走了大约一站,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个同样隐蔽的大门。瓮门比北门略小,风格一致。用石头砌筑,门洞顶部中间的石头上刻着“宋淳皇帝已由中秋统帅石尧安重修”的碑文。仔细观察,铭文顶部有一个浮雕荷叶盖,底部有一个浮雕莲花底座。
云顶山是保护成都的天然屏障。
站在城门口抬头望去,能感觉到云顶山险峻崎岖,是一座天然的城堡。据悉,这座军事要塞上只有八座城门,其余都是天然护城河。站在山顶,还是感觉不到。眼光的不同和看东西后的结论完全不一样。
我不禁对自己感叹,在冷兵器时代,这样的布局已经固若金汤了。
事实上,在巴蜀还有很多像这样固若金汤的城堡。据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胡兆喜介绍,岷江流域沿线有四个地方;沱江流域沿线2处;涪江流域沿线6处;嘉陵江流域沿线10;同江、南江、巴河、渠江流域沿线7处;长江流域有14个地方...元十五年记载“川川平,镇村洞窟八十三处,衢州易立城三十三处,应兵守之,其余皆毁。”
从这些数字中我们可以看出,南宋时期四川全境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城堡和要塞。这些堡垒可谓首尾相连。从四川北部和西部到四川南部和东部的盆地群的东部和南部山麓,靠着四川的主要河流,形成一张网,阻挡蒙古军队的东进。
这些堡垒有一个共同的特点:倚险而倚夷,控冲而点,交通便利,利于攻守;水源取之不尽,粮草源源不断;就地取材,建造方便。也就是说,山很陡,但并不太高。一般相对于地面的高差为100米到500米。这样的堡垒可以在表面上麻痹敌人,往往让敌人很难爬上简单的传统攻城梯。堡垒顶部地势平坦,适合驻军和平民居住,而且很多堡垒山都有泉水,靠近河流,方便堡垒之间互通有无,弥补后勤。
云顶山城堡是离成都平原最近的堡垒。其作用不仅是刺探成都,还能夺取嘉陵江外的涪江,阻止蒙古军队利用嘉陵江作为船主企图向下游进攻重庆。
这些遍布四川的城堡是怎么布局的?是怎么做出来的?谁是决策者?能否有效抵御蒙古铁蹄的蹂躏?
在弄清楚这些问题之前,有一个重要的历史人物需要我们记住。他的名字叫于杰。
于杰的防守体系
时光倒流,13世纪初,一个叫成吉思汗的蒙古铁骑势不可挡,蹂躏了半个亚洲。成吉思汗死后,他的后代窝阔台汗、蒙古汗、忽必烈汗继续用驰骋的骑兵和火炮换取鲜血和征服。当年秋风扫落叶,让抵抗者屈服,给东西方文明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和破坏。
淳佑二年(1242),四月,蒙古军到达成都城下。这一消息让宋朝第十四任皇帝赵云寝食难安:“今日救蜀刻不容缓,我每日与二、三大臣议蜀。”李宗担心的是川西平原是“南宋的宝库”。现在“川西主要富县税收流失”“国家被日本为难”...成了一大隐忧。保卫四川这个粮仓和聚宝盆,是南宋不可动摇的底线。怎么养?谁将不负使命?就在这危急时刻,余杰进入了李宗的视野。
于杰是谁?我们不妨简单了解一下于杰、傅毅、周琦(今湖北周琦)的情况。小时候家里穷,穷困潦倒。有能帮助国家和世界的人才,毕生志向是建功立业。嘉熙三年(1239),率军与蒙古军在汴州、印盒作战,升任淮东执行统制部参谋。淳祐元年(1241)十月,与淮西都督杜高一起,率领船师在淮河安丰(今安徽寿县)与蒙古察汗军激战四十天,解除了安丰之围。
因此,李宗破例宣布他进京谒见。淳祐二年(1242),六月,朱批准余杰为四川宣旨官、司令、重庆知府(相当于现任国防部长、四川巡抚)。
这一时期,在四川立足不稳的蒙古军,旨在试探南宋防御的虚实,但并未扩大战果。蒙古军王世贤驻扎在川北重镇广元,不时进攻骚扰成都后,立即撤军。这给了刚到四川的于杰一个喘息的机会。
余杰一上任,就集思广益,牢记诸葛亮用人之法,即“贤臣近,小人远”。有了李宗特别赠送的金腰牌,他才能放下弊端,大胆改革。
于杰根据其所处的地理环境,依山而建了一座堡垒,并在堡垒中储存食物。同时州政府设在要塞,依山守水,一旦蒙古军进攻,军民退守要塞坚守。这些堡垒彼此相连,一旦发生战争,可以隔空呼应。把蒙古人的伤害降到最低。当蒙古人的攻势缓和后,正规军和叛军就会从要塞中出动,互相骚扰,使敌人最终因粮草耗尽而被迫撤退。
就像中世纪的欧洲城堡一样,不同的是这些堡垒在统一的军事指挥部指挥下,可以随时相互配合。所以即使是强大的蒙古人也无能为力。
于杰的战略眼光很独到。他命令驻守嘉定的裕兴部在成都平原开荒,利用嘉定和云顶的堡垒遥控成都。军队在平原上的垦荒场有两个作用,既能稳定民心,又能联系地方政府。
“边境无警察,东南驻军撤回。”宇杰设教育,疏于教育,修筑城墙,赏罚分明,使“蜀之糜烂,自然重见汉室官礼”。经过短短八年的治理,四川恢复了昔日的平静和繁荣,成为南宋重要的“税源”。强大的合力,已经让蒙古人“不敢近敌,十八岁就大了。”
“自古名将如美人,不令世人见白发。”就在于杰逐渐实现“十年收回四川所有土地,然后隐退”的梦想时,他的“后院”火了——于杰的政策直接影响到云顶要塞和安的利益,姚勾结朝中参政的四川宰相谢、徐清措,倒向,抨击于杰“独揽大权,而不知所措”此外,余杰认为他做得很好,他在日常的奏折中经常不注意用词和句子,这经常使李宗不高兴。
宋宝玉元年(1253),宋理宗召毓杰回朝鲜。耿直的于杰一怒之下病倒,服毒自杀。四川人民听了,“我好难过,我失去了父母。”
余杰的突然去世对孟军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。后人粗略统计了一下,于杰在四川与蒙古人作战36次,敌人畏缩在几个据点里,大量良田在南宋的控制之下。
宇杰的军事才能也得到了后辈的称赞,称他的防御体系是“中华文明抵御蒙古气旋入侵最杰出的创造之一”。正是因为这种防御体系,蒙古军队横扫亚欧,后来挺进江南,却始终难以“打”过四川的局面。
由于要塞防御策略得当,蒙古军队无法从川东进攻长江中下游地区。我们不得不转向四川西部去征服云南的大理。其目的不仅是为了扩张帝国的领土,而且是为了在占领大理后,从云南的东南部入侵南宋的外交和广大地区。
一段历史
于桀死后第五年,即宝祐六年(1258),蒙古兵分四路进攻宋朝——淮东前线,蒙古军李超进攻海州(今江苏东海县)、涟水军(今江苏涟水县);长江中游,蒙古忽必烈、张柔攻打鄂州(今湖北武昌);蒙古主汗蒙哥率领主力精锐分四路攻川;与此同时,孟戈命令云南的兀良合台军从鄂州后方进军湖南,配合忽必烈灭南宋在华中的主要军事力量。开庆元年(1259)二月,孟戈率领蒙军主力四万,来到钓鱼城,准备对南宋四川第一要塞贺州发动最后的进攻。不料久攻不下,大汗病逝。
孟戈的弟弟忽必烈继位可汗,改国号为元,正式成为元帝国皇帝。忽必烈亲自率军像复仇一样再次踏上四川的领土。有了余杰的警告,宋将军们的心动摇了,泸州都督刘正举了个例子,泸州十五郡,三十万户投降蒙古。随着这一重要要塞的失守,成都和重庆都岌岌可危。
其实,在龙泉山的权威下,地理意义上的云顶山只是一个平庸之辈,却做出了让后人敬仰的丰功伟绩。它的人文影响,让古今文人骚客驻足膜拜。有那么多用生命染色的生命和故事,但云顶山的伟大,却是从一草一木的质朴中透露出来的。
如今,只有残破的城堡大门矗立在这里,见证着一幕幕兴衰。在这暮色中,新文明的灯光似乎照亮了西方茅屋半明半暗的窗户。谁知道,在这片土地上,曾经孕育过五彩缤纷?暴虐的雷雨过后,谁还记得最后一季的杜鹃啼叫?
虽然已经被时间之刃嵌入了历史的最深处,但这个永垂不朽的地方至今人迹罕至,很多“来过这里”的人也无暇顾及。即使偶尔不幸来访,也只会带着欣赏的眼光欣赏一些老古董...所有这些主动或被动的鄙视,都不会影响云顶山的辉煌。
南宋著名爱国诗人陆游一生留下了无数艾灸名篇。从他自小写给云顶天宫的诗中,我们仍能看出他深深的忧虑——
《素衣》虽然成功,但对于北京路来说,并不是一个尘埃。跳到云顶想叫飞仙。
飞仙不能叫,野僧的意思很真。炒完茶,男孩拿起了工资。
我钱少钱少,出门就是穷。裤子扎了,好难过。
虽然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,但是失去喜悦的时候忘记了呻吟。所以,小溪又回来了,我怀念傍晚的栖木。
诗中最后一句“岁末思鲈”,都表达了思乡之苦。可想而知,陆游时代的云顶山已经有了“风吹雨打,水凉”的味道。
一寸山河一寸血。在中国战争的历史长河中,云顶山只是一个鲜活的历史切片,但透过这个血腥的“切片”,我们看到的是原始的血腥历史。
作者简介
张福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,成都市有突出贡献专家,首届四川省十大新闻工作者。成都商报副主编,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硕士生导师。擅长报告文学和人文历史散文,发表过各种作品。于本。其中,纪实文学《邓小平故居客书》获第六届全国书籍装帧艺术展铜奖、四川省第十届“五个一工程”奖、“四川图书奖”一等奖。《世界客家》(合著)获成都市第六届“五个一工程奖”一等奖。主编为《成都魂书系》(15册,四川人民出版社、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),副主编为《文化天府丛书》(* * * 12册)。
(本文来源:微信微信官方账号“张复研究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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