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暖莲”汤原

暖恋

(指水)巨大而汹涌

(1)

在里面,我爷爷静静地闭上了眼睛。

屋外,窗下大水缸里的一株荷花,不知什么时候它的根和叶都不见了。

现在这个院子真的空了。

我年轻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,当时院子里住着三两户人家。后来人家觉得寒酸,就一个个搬出去了。四五年前,只剩下我爷爷了。

奶奶走后,院子里只剩下爷爷一个人。

爷爷每天面对的都是一扇紧闭的木门,好几道门,甚至还有黑木耳。他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和花。蔬菜是绿色的,花是红色的。但是院子里还是空无一人。

大水缸里的荷花年年开。

那朵荷花开得很好。祖父曾告诉我,它是在一个深红色的黄昏突然从水箱里冒出来的。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?已经五十多年了。

五十多年来,它一直在这个大水缸里。四、五片张媛媛荷叶,一年只有一朵荷花,而且一年四季都有。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含苞待放。

爷爷以前站在屋里,打开窗户往下看,就能看到。

我爷爷一看,很快就开了,像一张少女的脸在背上微笑。花瓣底部粉色,顶部白色,非常漂亮精致。

大家都说这荷花有灵性,只喜欢我爷爷。

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?听我妈说我奶奶偶尔会羡慕一下。

我对它不太感兴趣。从小到大,我看到的几乎都是萌芽状态,总是无动于衷,无精打采。除非我爷爷陪我看,否则哪怕他很随意地站在我身后,那低垂的蓓蕾马上就歪着脑袋一朵一朵地开了,开成了甜甜的笑脸。

爷爷自然很爱。

有事的话,就推窗看看。开心的时候,郁闷的时候,孤独的时候,难过的时候,和它一搭一搭的说话。莲花自然不会说话,但会仰着脸静静地看着他。它爱听,理解并分享他所说的一切。

难怪,我爷爷不肯离开这个破败的院子。

我想他不想离开这朵莲花。

然而,这棵在院子里生活了五六十年的荷花,在我爷爷闭上眼睛的那一天,突然消失了。就像五六十年前,突然出现一样。

大家都说一定是有人偷了。

我爷爷还活着的时候,人们是不敢想的。他死了,贪婪的人趁机动手。真是不一般的莲花。谁不想要?

(2)

爷爷去世一年多后,我回到院子里。

院子就更破旧了。膝盖处没有杂草,凌乱的枯叶在地上飞舞,发出孤独的“索索”声。潮湿的木门上长满了菌类和苔藓。有几个房间站着发呆,说不定一眨眼就塌了。

大水箱还在那里。当我走近它时,我很自然地想到了一朵莲花,以及它抬起头对我爷爷微笑的样子。我不禁叹了口气。偷走他的人能看到它迷人的微笑吗?也许永远不会。那么他会生气扔掉吗?

我思绪纷飞,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。回头一看,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和粉色长裙的女人,大约十八九岁,眼神清澈忧郁。

她淡淡地说:“如果我告诉你,我曾经是这个坛子里的一朵莲花,你会相信吗?”

我摇摇头。

她说:“我真的是。”

她真诚而悲伤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,但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的事我怎么相信?

她补充道,“我想给你讲个故事。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她拉着我的手,她的手温暖柔软,里面有温热的汗水。我们坐在大水箱旁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。她的故事开始于—

她的名字叫刘智。

柳枝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,她就是这个院子里的孩子。

50多年前,院子里住着七八户人家,十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大吵大闹。和刘智在一起最好的孩子是齐木,比她大两岁。她称他为齐木兄弟。他们经常玩过家家游戏。他是新郎,她是新娘。十七岁的时候,她在心里悄悄做了一个决定,将来做他真正的新娘。

不幸的是,当齐木二十岁的时候,他无缘无故地走路摔倒了。起来就认不出柳枝了。

“你是谁?”

“我是刘智。”

“哦,柳枝。”

一转身,他就认不出来了。奇怪的是,他没有忘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,除了从小一起玩耍的柳枝。

柳枝如此着急。

两年过去了,无印良品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,还是认不出柳枝。他的父母已经开始计划他的婚姻。

柳枝经常出现在他面前,他流露出的是初次见面的表情。

“请问你是谁?”

“我是柳枝。”

“哦,刘志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过了一会儿,我眨眨眼就忘了。

齐木要结婚了,新娘是十英里外的一个女孩。据说那种会背诗会画画会绣花的小鸟,简直会“唧唧”叫。

“齐木兄弟,你不能娶她。”柳枝忍不住对无印良品大喊。

“为什么?”无印良品一脸惊讶。

“你应该嫁给我。”柳枝说这话的时候脸红了。

“可是我不认识你。”木恩笑道:

我们做什么呢我们做什么呢我无能为力。柳枝都快急疯了。

离齐木结婚还有40天。那天晚上,在刘智的梦里,出现了一个穿着飞行服的仙女,披着紫色的纱裙,踩着紫色的云彩。

她对柳枝说:你院子最东边的空房间里有一块破瓦。每天下午3点15分,一束阳光从瓷砖缝隙中漏进来。如果你站在阳光下,它会慢慢变成灰尘...你会去一个美丽的湖,叫做睡尘湖。你用它的水洗手。记住,只能洗手。洗洗手,闭上眼睛,早点回来。在你的手上,会有十朵小荷花,叫做暖荷花。有一天把这朵温暖的莲花浸泡在沸水中,每天早上当露水还湿的时候,把它送给你的齐木。你一定要记住,一个人一生只能去睡尘湖三次。

“喝了会怎么样?”柳枝急忙问道。

仙女说:“喝吧,喝吧,他可能会记起他忘了的东西。”

“也许?”

“是的,只是可能。”

不管这个梦是真是假,六枝都会去尝试。

第二天下午三点,她走进了东屋。

房子的门已经坏了,靠在墙上。破碎的窗户紧闭着,非常黑暗。你每走一步,都有可能撞上一张纠结的蜘蛛网,惊慌逃跑的蜘蛛一不小心就会撞到你的脸上。要不是一束阳光从瓷砖的缝隙里漏进来,这真的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。

从瓷砖接缝处漏出的阳光是橙色的,温暖而透明。无数的尘埃在其中旋转飞舞。柳枝轻轻地站在它的怀里。她能感觉到脸上的灰尘,鼻尖、脸颊和额头发痒。

然后身体突然变轻了,她真的变成了一片尘土!她像其他尘埃一样跳舞旋转,她头晕目眩,什么也看不见,世界只是一片明亮明亮的团块。她不禁被无助的恐惧掠夺。

我不知道过了多久,但她觉得好像把它忘在什么地方了。

于是她胆怯地睁开眼睛。她不是尘土,而是最初的柳枝。

此刻,她正坐在湖边。湖水有时是蓝色的,有时是绿色的,有时是紫色的...水波上,笼着缕缕薄雾,薄雾飘飘,飘忽不定。

这是睡尘湖吗?美得她忘记了呼吸。

当然,她没有忘记洗手。

她蹲在湖边,弯下腰,把她纤细白皙的手伸进湖里。湖水很温暖。一瞬间,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全身,她不禁微微颤抖。

洗好了,她闭上了眼睛。果然,她回到了院子里。

然后她的每一根手指都开始发痒发热,瞬间变红。

柳枝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手,它真的会开莲花吗?

正想着,两个拇指尖,“啪嗒”,各开了一朵莲花。小,只有两厘米高,浅紫色,透明,闪着微妙的光,奇怪的香味。

然后“啪嗒”一声,每根手指上都出现了两朵橘黄色的莲花,也是透明的,闪着淡淡的光泽。

“砰砰”,两朵蓝色的小荷花。

“啪嗒”,两朵小白莲花。

最后,两个中指的指尖,“啪嗒”一声,开了一朵白莲花。

柳枝的十指瞬间开出十朵奇花。她愣住了,嘴巴张着,牙齿很美,眼里的光和莲花很配。

是的,她想一朵一朵地摘莲花。摘花的时候手指刺痛,她轻轻咬着嘴唇,一句话也没说。

她用手帕包好摘下的莲花,放在化妆盒里。

第二天早上,她早早地把一朵紫色的莲花放进杯子里,用开水冲泡,焦急地等待齐木从房间里出来。

齐木喜欢早起,看院子里的花、草和鸟。

哦,他从房子里出来,来到院子里!

刘智端着茶杯来到他面前:“齐木哥哥,喝杯茶吧。”

“请问你是谁?”

“我是柳枝。”

“哦,刘智,你为什么请我喝茶?我不习惯早上喝茶。”Muji笑着说。

“就喝一口。”怕他不喝,柳枝跺脚。

“嗯,喝一杯吧。”

齐木端起茶杯,抿了一小口,脸上突然露出惊讶:“这是什么茶?”啊,一朵莲花?很好吃。它闻起来不错。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。你从哪里得到莲花的?"

刘智只是笑。“你喜欢喝酒。我每天给你泡一杯。”

“有这样的好事吗?哦,你真好。请问——姓名?”齐木把剩下的茶一饮而尽。

“我是柳枝。”柳枝悲伤地说了一遍。

接下来的九天,刘智给齐木泡了一杯莲花早茶。

十朵温暖的荷花都湿透了,齐木没有想到他忘记了什么。于是刘智第二次去了睡尘湖。

在沉睡的尘湖里洗过的手指又开出了小荷花。摘花的时候手指比第一次疼了很多,小拇指流血了...

当刘智递上第二十杯温莲花早茶时,他问道:“齐木兄弟,这茶好喝吗?你认出我是谁了吗?”

“哦,让我想想,好像很熟悉。是谁呀?是谁?”特伍德摸着额头,怎么也想不出来。

“我是柳枝。”

“哦,柳枝。”

柳枝第三次去了睡尘湖。

摘花的时候,她的每一根手指都在流血。

转眼间,齐木喝完了第三十杯柳枝泡的莲子茶。

刘智问:“齐木哥哥,你过几天就要结婚了吗?”

“我将在十天内结婚。我的新娘很漂亮。你一定没见过她。”

柳枝心里酸酸的,淡淡地说:“嫁给你的人应该是我。”

“呵呵,我才认识你,你怎么会结婚呢?你真会开玩笑。”

柳枝悲伤地垂下她仰着的脸。然而,此时此刻,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相信,只要齐木喝够了莲花茶,他就会记起她是谁。

我会的!

她第四次去了睡尘湖。

虽然梦里的仙女告诉她,一个人一生只能在尘湖里睡三次。但是她第四次去了。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,也不在乎会发生什么。

她蹲在沉睡的尘埃湖边,弯下腰,俯身洗手。脚莫名其妙滑了一下,整个人掉进了湖里,暖暖的。但是当她爬上去的时候,她全身冰凉。湿湿的,她闭上了眼睛。过了一会儿,她回到了院子里。

院子里碰巧没有人。此时已是黄昏,紫色的云朵漫天飞舞。

而她的全身,就像被火烧一样,滚烫滚烫,疼痛难忍,必须用凉水浇。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大水缸,一个装满清水的水缸。她跳了进去,再也没有跳出来。

不管她喜不喜欢,她把自己变成了一朵莲花。

当然,院子里没有人会知道柳枝已经开成了一朵莲花。她的父母不知道,齐木也不知道。

大家只知道,柳枝消失的那一天,齐木窗下的水缸里开了一朵莲花。

刘志的父母急于找到女儿,再也没有回到这个院子。刘志看着他们走在院子外面。她试图阻止他们,但她只是一朵莲花。她甚至不能说话。她怎么能阻止他们?

十天后,齐木在早就定好的吉日结婚了。院子里充满了笑声和欢乐,只有荷花忧郁地垂着头含苞待放...

(3)

故事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。

我难过得几乎要哭了。“真可怜,你一个人在水缸里做了这么久的莲花!”

“准确地说,是五十八年。”

“你一定很难过。”

“有时候,但也很好。58年来,我每天都能看到齐木。他打开窗户,每天都能看到我。”

“但他并不知道,你是柳枝。更重要的是,他甚至不知道你是因为他才变成莲花的!”

“这有什么重要的?他就是喜欢我,我只对他开放。”

“可他就是喜欢你这朵神奇的莲花。”

“是的。他从来不知道我是柳枝,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这些年来,他对我说了很多,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。”

“这样也幸福吗?”

“是的。齐木是你的祖父。”刘智说:“你爷爷叫许齐木。”

是我爷爷。

我点点头。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祖父被称为我的祖父,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许。

“可是,我爷爷已经去世了,你还这么年轻漂亮,真是不可思议。”

柳枝苦笑着说:“我后来才知道,一个人如果第四次去睡尘湖,她就会把自己变成一朵莲花。直到喜欢的人死了,你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。而且会一直这样,不老不死。这是我那天穿的衣服。”

“哇,也就是说,你总是这么漂亮,这么年轻?多让人羡慕啊!”我哭了。

“这有什么好羡慕的?”柳枝低下了脸,泪水溢出了眼眶。

“木已成舟,而我,却想长生不老,一百年一千年。离他那么远,却要永生永世。一想起来就只觉得心酸。”

刘智抬起满是泪水的脸,难掩悲伤。她抽泣着,肩膀抽动着。

“我就像一片枯叶。虽然我没有生命,但我已经在树枝上挂了很久了。笼罩着冬天,笼罩着春天,笼罩着夏天,笼罩着秋天,笼罩着冬天...除了悲伤还有什么?”

柳枝握着我的手,她的手因为擦了眼泪,又湿又粘。

“我请你帮我一个忙,好吗?这一年,我找了很多人,但是你知道,他们要么不相信我说的话,要么把我当疯子。你相信我,是不是?”

“是的,我相信你。”

“我从你眼里看得出来,谢谢。”

我问:“你要我为你做什么?”

“请去睡尘湖。我想喝一杯温热的莲子茶。我不能再去那里了。我试了很多次,都化不成灰。可能是因为去过太多次了吧。”

“一定要喝温热的莲子茶吗?”

“是的,你必须。”

“为什么?因为味道好?”

“现在我不能告诉你,我只需要一朵温暖的莲花。你愿意帮我吗?”

“可以,但是我能做到吗?”

“是的,当然。”

“那好吧。”我没有理由不同意。

她拉着我的手,向最东边的房子走去。

这个我们从小就称之为鬼屋的房间,门开着,却没人敢进。

即使是现在,我也有点害怕。我跟着柳枝进了房间。房间里有许多蜘蛛网和关闭的窗户,所以没有光线进来。只有从瓦缝里漏出来的那束阳光是那么温暖透明,在里面跳舞的尘埃是那么活泼欢乐。

刘智说:“现在是三点一刻。”

我站在里面,浑身都是阳光。

我听到刘智说:“你可以用睡尘湖的水洗一个手指。我只需要一朵花,这就够了。”

我点点头,身体一轻,脑子一晕,眼睛一尖,什么也看不见。我觉得我已经变成了小小的灰尘,上升,上升。一阵眩晕之后,我的身体倒在了松软的泥土上。

当我睁开眼睛时,我看到那是一个湖。是睡尘湖吗?真的很漂亮!

湖水波光粼粼,时而紫色,时而蓝色,时而绿色...湖面上,雾蒙蒙的,别致优雅,惊艳到让人忘了呼吸。

当然,我没有忘记柳枝的命令。我把手指伸进湖里。真的很温暖。当时我有一种冲动,想把整个手放进湖里洗一洗。一定很舒服。但是,我想起刘智说过,采花的时候手指会疼,就忍住了。

闭上眼睛,我回到院子里。刘智焦急地等待着。当她看到我时,她立刻笑了。

我的手指,被睡尘和湖水洗过,开始发热,发痒,发红。柳树定定地看着它。“啪嗒”一声,一朵透明的莲花在我指尖绽放,淡紫色,小身段,奇香,绝色美人。

“请脱下来。有点疼。能忍住吗?”

“是的。”我肯定地点了点头。

从指尖捏出温暖的莲花,并不容易。我自己捏了一会儿,因为怕疼,不敢摘下来。

“你不脱,它会谢你,谢了也没用。”刘志焦急地说。

我狠心,咬牙切齿。我摘下来,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手指蔓延到全身。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,眼泪不争气地滚落下来。

刘志抱住我说:“谢谢你,我会记住你的。”

她捧着温暖的莲花,吻着它,脸上带着美丽的微笑。之前的惆怅,似乎都被明媚的阳光清洗干净了。她笑着把水烧开。笑着把荷花放入杯中。微笑着做莲花茶。

然后她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啜饮。

“真的很好吃。”她陶醉地说,我真想尝一尝。

她讲了很多关于我爷爷有多浓密的黑发,他笑起来有多聪明,他有多聪明,他有多喜欢读书,他的记忆力有多好,他有多经常背单词,他小时候有多调皮,他是怎么赶走那些让她哭的男孩子的,还有他在过去的58年里对她说了什么...

茶喝完了。柳枝似乎已经说完了。她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笑着拥抱了我。她的眼神清澈而幸福,黄昏的绚烂仿佛已经落入眼中。

“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,死法只有一个,那就是喝暖荷茶。”

“啊?!"我哭了,“你怎么这么蠢?”

“不,我一点也不傻。”柳树笑吟吟地看着我,嘴角溢出幸福的味道。她的微笑让我忘记了悲伤。

“闭上眼睛,以免吓到你。快闭上它们。”

我顺从地闭上了眼睛。我听见她高兴地说:“真好!我可能会变成一朵小花,静静地、永远地在齐木的墓前绽放。哦,我不会打扰他的。”

一阵强风吹来。再次睁开你的眼睛。柳枝不见了。漫天的紫色云彩。

我轻轻地哭了。

哭着哭着,我想起爷爷曾经跟我说过,他年轻的时候喝过一个姑娘做的莲花茶。这茶真的很好喝。他一辈子都忘不了,有时候想起来就哭。

我怎么忘了说这么重要的事情?柳枝听到会很高兴的!

第二天,我来到了爷爷的坟前。有许多野花,蓝色、紫色、红色和白色。哪一个是柳枝开的?

后来,我发现了一朵非常非常小的花。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。粉红色的花瓣,尖端带着一抹雪亮的白色,仰着脸,明艳动人,就像当初,刘智抬头看着她最爱的齐木。是她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