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鲁西南传统婚俗散文
“十一”中午,儿子媳妇带孙子回家团聚,儿子陪我喝老酒。酒过三巡,忽然听到楼下鞭炮齐鸣,夹杂着震耳欲聋的“踢两脚”声。我看着窗外,啊!多好的风格。我看见八辆品牌汽车在车道上排成一行。新郎穿着西装打着领带,手捧鲜花,新娘穿着白色婚纱优雅,桃花脸。忙碌的人群堵塞了道路。看着这奢华的婚礼现场,我脑子里翻滚,思绪不断,立刻回想起几十年前鲁西南老家的婚礼现场。
过去和全国其他地方一样,青年男女的婚姻多为封建包办婚姻,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”成为铁律。男人应该结婚,女人应该结婚,这是天经地义的。一般是媒人先牵针,然后双方父母互相打听;然后悄悄请阴阳师测八字;如果男女双方都认可,男方就把彩礼给女方;选择一个黄道吉日来确定婚期;然后,按照习俗,婚礼组织得如火如荼。男方最重要的是准备婚房,买主要家具,女方准备嫁妆,包括衣服被子和个别女性家具。那时候缝制婚礼被子是很讲究的,要找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来缝制。据说寡妇绝对靠边停车是不吉利的。缝被子时,四角要放红枣和花生,男女都有“早生”和“花生”的意思;最后娶个新媳妇进门。
吉日一到,男方的迎亲队伍马上就上门了。场景的规模和复杂程度取决于男方家庭的具体情况。富人家驾马车,带“响器”(唢呐队),一般人家骑牛车,牵毛驴。婚礼队伍的安排也很有讲究。最前面是打人的队伍,后面是坐马车或牛车的新郎新娘,或者是新娘骑着毛驴,新郎牵着绳子,然后是女方送嫁妆的队伍。一般应该有一个抽屉柜,一个梳妆台,一对木盒。无论柜子、桌子、盒子,都要涂成红色、纯色,寓意喜庆。箱子里有衣服和被子,有钱人要买十几床新被子,一个人开车送或者去接,一路炫耀。走在队伍最后的是抗拒门帘的男生,要求五官端正,举止活泼。那时候我才六七岁,我很幸运的三次拿下这些角色。每次不仅吃的开心,喝的开心,还能拿到“爱钱”的红包。
鲁西南还有一个特殊的习俗——“哭嫁”。当婚礼队伍到来时,新娘已经扭过脸,穿好衣服,打扮好,要在母亲和所有的邻居面前“嚎啕大哭”一场才离开,哭着,说着,哭着。有些水平高的女生能哭成一出有内容有节奏的“歌剧”。听老人说,这是“喜极而泣”和“感激涕零”。我感谢父母的好意和邻居的照顾。哭得越厉害,感情越深;哭得越痛苦,越感激。所以,虽然女儿哭得“天昏地暗”“满世界都是”,但只有母亲流泪,其他人要么无动于衷,要么窃笑不已。
在婚前的旧社会,无论男女,都没有见过谁的“真面目”。鲁西南有个习俗,平时对女生要求很严,绝对不能在陌生人面前露脸,而你姑姑和嫂子就轻松多了。每当走进村头,都会看到一堆女人在树荫下一边纳凉一边做针线活。那些袒胸露乳的一定是成邦的姑姑和嫂子。他们把夹克放在缝纫篮里,一看到有男人来到路口就穿上外套。但是对于老年妇女和儿童来说,它们是不可避免的。在一起的女生要穿得整整齐齐,脖子上带个大头巾。有人来了,就用围巾蒙住脸,快速往屋里走。
结婚时,新娘会穿一件“带帽红”。“萌头红”不像围巾,是红布做的,里外无光。所以,只有拜天地,进洞房,新郎摘掉新娘的“兜帽红”,两人才算真正的第一次见面。
对于新郎新娘来说,“闹洞房”就是“灾难”。按照习俗,今天晚上,除了长辈和哥哥,同辈的兄弟和晚辈的侄孙都有资格在新房里大闹一场。有人偷看窗户纸,有人偷听窗台,有人像猫狗一样吠叫闹事。屋外的一切动静都会让夫妻俩紧张。
更有甚者,一群哥们拖着新郎喝酒,不喝醉是绝对不会让你回家的。这时,新娘只能面对孤独的灯,独自生活。所以,借机“占窝”“冒名顶替”的奇迹也时有发生。小时候听过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。是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,班里一个同学的哥哥结婚了。到了晚上,先是一群“闺蜜”请他在家里办婚宴,然后把他拉到瓜田里请大家吃西瓜。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还在野外。这时,一个光棍“哥们儿”神不知鬼不觉地迅速潜回村里,轻轻推开洞房的门,上来紧紧拥抱新娘:“亲爱的,我爱你。”新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别人睡了。然后,光棍以上厕所为名溜了出去。很快,新郎回来,就会脱下衣服,和新娘上床。新娘说,“你这是在自杀!只是要了几次现在就要了?”新郎半信半疑,详细询问了解原因。新郎大惊失色,知道自己吃了“哑巴亏”,但又不敢告诉任何人,否则既失妻又没面子,无法做人。
解放初期,虽然颁布了婚姻法,但几千年遗留下来的陋习仍在潜移默化地运行着。“媒人”改成了“介绍人”,订婚还是父母说了算,送彩礼收彩礼。去相关部门领结婚证的时候,虽然男女双方都在场,但是女方蒙着面纱,只能看到两只眼睛。所以新娘的真面目只有进了洞房才能知道。
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社会的进步,农村和城市一样,已经全面彻底地实现了自由恋爱的婚姻。男女相爱,青梅竹马,朝夕相处,知根知底,谁也离不开谁,谁也相处不好。吉日到来,漂亮的婚房,美好的婚礼,形影不离的感情,让人羡慕不已。封建包办婚姻彻底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。
屋外的鞭炮声打断了我回忆往事的思绪,心里在祝福这对夫妇:你们玩得开心!